第23章 回家(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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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和狗生出來的孩子還鬼斧神工的一個男人,最重要某點非常小(這樣的人非要和你那啥那啥啥,你能給麽?我是處女我也不給,雖然我不是,而且估計只有修女願意給),所以到這裏就把強/奸(qiangjian)這個話題講清楚了,為何同樣的進出動作,有些就叫xing福,有些就叫強/奸(qiangjian),抱小說的讀者,我講明白了麽?你明白了麽?
談先生說:“我可不敢睡/你,只有你睡我。”
我已經有經驗了:“玩笑。”
談先生說:“因為我喜歡你。”
我說:“玩笑。”
談先生說:“我愛你,然然。”
我說:“這玩笑是不是有點過了?”
談先生說:“……”談先生什麽都沒說,傾身側頭親吻我的額頭。
我說:“玩笑不僅過了,怎麽還沒完沒了。”
說完談先生把嘴巴移到我的嘴巴上,按照慣性,我要說玩笑,結果嘴一張開,談先生的舌頭滑了進來,濕濕的,輕輕允吸,把我的舌頭卷了過去,輾轉反側,感覺不是在接吻是在吃人。後面的空地上鴿子全部撲棱翅膀飛了起來,這是個大成本籠罩浪漫溫馨氛圍的游樂場,幾個五顏六色的氣球在我身後往天上飛,飛了很高很高,我看著氣球。
談先生提醒:“專心點。”
被她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把他狠狠一推:“你你你。”
談先生擦擦我的嘴唇,露出滿意的甜蜜的幸福的笑容:“現在知道不是開玩笑了。”
我的唇又腫又麻,我的臉又燒又燒,可是我還罵不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總之我說:“談先生,你怎麽能當著小孩子的面做這種事呢?”
談先生看了一眼他自己的兒子,他兒子正雙眼緊閉,神思不知道在哪個外太空,“沒關系,他在睡覺。”
我說:“那也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能不能尊重一點Aubrey!”
談先生說:“如果沒有這些事哪來的他。”
我:“……”總裁果然不是隨便甩流氓的人,甩起流氓來不是人。
送我到鎮子家裏,我下了車,Aubrey在後車座睡覺,我透過窗戶對著駕駛座上的人說:“開車小心。”
談先生貼著我的耳朵說:“餵,我們試試吧,反正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單身。”這聲餵迷人又性感,熱熱的氣撩撥我的耳朵就快一路撩撥到心旋了。
我說:“我不太明白,我們應該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不同世界的兩個人,而且你說了沒什麽可能在茫茫人海中,透過一千呃萬呃……億的女人中就看中我,而且還鐘情而且還鐘情還癡情,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談先生摸著下頜思考了一秒鐘:“因為你美。”
我說:“理由成立,但我不能答應。”以後必須要離他遠一點了,我們好像越來越暧昧越來越不正常了。
談先生是世界上最寬容的人:“好。”末了補充:“只要你不要以後開始遠離就好了。”
我豪邁大笑三聲:“哈、哈、哈,我是這樣的人麽?不是!哈、哈、哈。”又是三個哈:我的媽呀,這人為什麽這麽了解我?差點就比我都了解我了!
“他是不是向你表白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周寒寒手裏拿著PRADADE的黑色裙子,銘牌上面寫的是25419,我很怕他會塞給我。
周寒寒這廝是怎麽發現的,我在衣架從中走(別的衣服架):“是啦是啦,但是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明明誰也沒說,此事只有天知地知談先生知我知連談小公子都不知,怎麽知道的?!
“我問你,誰幫的你?談先生!他為什麽幫你?我為什麽不幫你?當時徐家為什麽一開始不陷害你後來才陷害你?因為無論陷害一個人還是要幫一個人,是比登天還難的事,付出的甚至比被陷害的人多,徐家這些年也不好過,當然跟你持平,他還剩很多,是真正的損人不利己,對談先生,就是幫人不利已的事,可是談先生一句怨言都沒說,一句困難都沒講,一直一個人默默的付出,這件事比賺錢還難,有多難,舉個例子,有一次,你期末試卷被打錯了打成不及格,你為了這件事鞋底是不是差點磨穿嗓子是不是差點磨啞人是不是差點見吐舔著臉是不是很沒尊嚴,你是不是差點陪那個老色鬼睡了才差點成功,就這樣,也不能把你錯誤的試卷改回來,所以談先生他居然和徐言言他老爹一樣成功了,可見其盡心盡力,但徐言言他老爹費那麽老大勁是為他的獨生女,你呢?你和談先生有血緣關於麽?沒有!所以,如果沒有目的誰吃飽了撐的自己去攬事找罪受!男人對女人能有什麽目的?用我的腳趾頭想也想的出。還有那個你試卷那件事是我和我哥幫你的,我想這個不是巴結談太太啦,是關於你的事,如果有能幫成功的希望的話我都會幫的!”
感動感動太感動了,周寒寒居然連這麽覆雜的事都能想明白了,要知道,在學業上她十以內的數都不能挑戰(所以她老什麽都避免考數學,加上家裏搞一點關系,學校手到擒來,上大學以後考試基本紅燈——有關數字的。大學畢業後他爸要把她送到國外深造,結果數學和物理合起來聽說要二百五,她就和她爸說她回家結婚生繼承人),可見上帝給人關閉了一扇門,必然會打開一個窗,數學不會,可對挖別人八卦是高手呀!
是的,我爸爸已經出獄三個月了,任何犄角旮旯的類似於一份二三十年的覆印材料都被找到,這裏面確實也有幸運,談先生請的律師是良心律師,楊律師是家喻戶曉的律師,這件事情之後更是家喻戶曉的家喻戶曉,他有一起又一起的成功辯護案例:河北滅門案、李氏叔侄案、藍氏貪官案……他一開始就很讓人放心,律師專業的他展現了他的專業能力,這是這個世界上非常缺少的。四五次的上訴申訴周期可不短每次找的證據可不輕松,時間合起來非常長,連Aubrey都長高了,比如去爸爸年輕時曾經工作過的另一個鎮裏找一些東西可能就要或幾天或幾個星期或幾個月——不好說,看運氣,畢竟時間太久了。有時談先生必須親自去,因為一些人事和財力只有他能做到(我沒去,因為我只會添亂,談先生說幫他照顧Aubrey才是最大的幫忙,所以我就沒裝B,非得在這接骨眼上裝孝子,孝子裝成了容易把我爸裝沒了)
六個半月以後,坐了快兩千天牢的藍石山也就是我爸無罪釋放,獲得的國家賠償金125萬,這件冤假錯案事件在網上還盛傳了一把連五年得的價錢也爭議了一把,有人說太少有人說太多……無論怎麽樣,我的家庭由地獄回到了人間。
爸爸剛出來的時間裏,我們互訴思念抱頭痛哭淚眼婆娑,一家人享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天倫之樂。樂完走完就像流程走完,我媽去賭場了。
我看著爸爸青絲裏夾雜著白發的發成了白發裏偶爾冒出兩朱青絲,又心疼又內疚,伏在爸爸懷裏痛苦失聲:“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爸爸撫摸我的頭慈愛又心疼道:“傻孩子。”
我對爸爸做的彌補只能用我的方法:到處走到處玩,監獄是把自由剝奪的地方,自由啊!若為自由故什麽什麽皆可拋,可見自由的重要性。
我們父女每天都很開心,逗逗鳥散散步溜溜狗,時間一天天過去也沒什麽好寫的,倒是有一件事令我毛骨悚然汗毛直豎。
我把談先生和楊律師介紹給我爸,我說:“老爸老爸,看,這兩位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了!是談先生主動找的楊律師幫的我們然後……”
一瞬間,老爸進入了一種境界,把我和楊律師都隔絕在外,深凹的眼睛裏湧出渾濁的淚水,過了許久,嘴唇才哆哆嗦嗦的張開說了一句:“以後常回來看看我。”伸出手,準確無語的一把抓住談先生的手。
“一定!”談先生回答,手也回握。兩手大手,一個鶴皮黑斑一個年輕力壯的兩個大男人的大手,緊緊的相握著,分都分不開,我的眼睛緊緊的看著他們相接的地方,看的我毛骨悚然汗毛根根豎。
Aubrey是個幸運兒,當他保姆的工資差點可以讓我陪我爸周游世界了,我媽最近都沒有在我身上拿錢,這點我已經說過了,賭徒也有贏滿瓢盆的時候,是的,我媽雖然是因為我爸進去才染上的賭,但賭一旦染上哪有那麽容易戒!但是減少很多了,能慢慢的戒,我和爸爸已經很開心了,戒賭和戒毒一樣,我實在想象不出猛的一次戒掉會是因為什麽事?可能只有死了女兒這種事了。
一直到今天,三個月以後,周寒寒邀我出來逛街,對爸爸撒嬌:“叔叔,藍嵐然每天陪著你,今天借我一天啊。”
我爸爸揮手:“去去,年輕人玩兒年輕人的,陪我這個老頭子幹什麽。出行註意安全,過馬路看著點兒……”
“知道了,老爸,你確實老啦。”
“死丫頭,你比我更啰嗦。”
……
“這件適合你。”
最可怕的事果然發生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我神色不動:“這件不適合我。”掛回去,然後神色不動的離開。
被周寒寒識破:“藍嵐然,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兩萬,嚇成這樣。你要明白,抓住自己的幸福最重要!你更要明白,我可是把我的老公談先生讓給你了,你不珍惜對的起我麽?”
我說:“是兩萬多。我們家就這麽點兒補償金,還你之後還剩什麽!還有,你給我滾蛋,還讓!你怎麽不來爭取,來一段姐妹為一男人反目三角戀大戲!互相傷害呀!”
周寒寒說:“呦呦呦,吃醋了,就許你有林丹馬龍張繼科這麽多老公,就不許我把談先生當老公了。”
想到談先生是別的女人的意/淫對象,我就覺得有種不自在和隱隱的霸道感:就是不許!
☆、好,買
“你把錢還給我以後不是還剩……”周寒寒掰出十個手指頭數啊數,要不是當眾拖鞋不雅,腳趾也要動用,最後終於數懂。
我撲閃撲閃的期望大眼。
“很多很多……萬。”
我說:“去死,你個白癡,還剩一百萬可以幹什麽?百萬富翁——由於習慣,百萬後面加富翁兩字,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實際上現在的百萬最多在北京上海買一個衛生間加一個馬桶。”
周寒寒高興的一拍手。
不知道為哪般?難道和為上上段話開頭六個字?
“抓緊搞到談先生,要多少有多少,穿金戴銀啊藍嵐然!!!”
我說:“他有妻子,就算死了,那也……”
“死了只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就算人家是妻子沒死,多少人還往上沖,但凡能當他的小三小四,指縫裏流出一點也足夠吃香的喝辣的了,誰不是502膠一樣能黏多緊黏多緊……哎我在說什麽,我的意思就是說,抓緊機會,人家單身鉆石王老五不趕緊的就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還有工作怎麽辦?你這畢業快小一年了吧,為叔叔的事為阿姨的事,工作找到了麽?沒有!和談總好上了什麽工作沒有?多簡單,上個床什麽都有了。”周寒寒傻雖傻,但一和財產有關的事,她就比誰都清晰脈絡分明頭頭是道順藤摸瓜,不愧是資本家的女兒。但我不是,我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的接班人。假設,我是說假設,有一天我真和他在一起了,絕對是為人,人比錢重要。
“服務員,好看麽!”請註意,我用的是感嘆號,這根本不是一個問句,我和周寒寒都紛紛尋找把一個問句因聲音之大到成了不是問句的源頭,面前的櫥窗被我們鎖定,透過櫥窗的對面店裏,姜楠就坐在玻璃前的沙發上,沙發前面是幾個服務員和一個女生,那試裙子的女生就是我剛畢業不到一年的學校裏名不見經傳叫葉雪的學妹(當然跟就姜楠以後就不能用名不見經傳這個詞了)。
學妹正在試完一件衣服,蹭蹭的跑過來(我們所在的店就在她所在店對面,看起來像是在向我跑來),在姜楠面前站定,喜滋滋的轉一個圈。隔了兩道玻璃一個走廊,除剛才一聲破吼把問句都吼成感嘆句外,在姜楠面前詢問時,學妹的話我聽不見,不過看嘴型和表情是:“好看麽?好看麽?”
姜楠手裏翻著一本汽車雜志,穿的很好看,簡單整潔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再上他立體的五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模特在為店裏拍照片。但不知道為何我腦子裏總浮現出他穿著內衣和褲衩在大街上奔跑的樣子,可能是那次他一言不合穿大褲衩跑來我家給我留下很深的影響吧,其實一般情況他都一言很合平時都很修邊幅的,但是他就有這種本領,讓人有些瞬間一輩子記住,接吻時放糖,表白時把我嚇哭~
不知道我的眼光是不是太過具象了,姜楠忽然就回頭看了一眼。
我抿唇看他,姜楠扭脖子看我,葉雪轉著轉著隨著姜楠的眼光看我,她的笑容更大了,大的有種莫名目的達到的挑釁,甜美如棉花糖,伸出手向我招手,用嘴型——我只能看到嘴型,說:“嗨,學姐,你好,好巧啊,你也來買衣服啊,挑好了麽?你看我這件裙子好看麽?”然後一路小跑興奮的就走出她的店過走廊到了我面前,抖索著裙子:“看,好看麽好看麽學姐?”
真有青春活力啊!只是我想到我的護照。青春活力背後可能是無恥小人、幼稚心思!
姜楠跟著她過來。
葉雪把手挎在姜楠的手上,我看著她的手,短。
而很修長的手是姜楠的。也算互補。這裏可以說說我的手,很修長的,而且骨節分明而且漂亮而且骨裂分明而且漂亮。葉雪仰著小臉兒,無不自豪:“學姐,你是沒看姜楠十個月前在澳大利亞的總比賽!姜楠得了好幾個分站總冠軍,最後得總冠軍,好多好多獎金。”看小姑娘露出的兩口白牙,比她自己得了還開心。
後面跟過來的還有對面服務員,畢竟裙子還在她身上呢,好巧不巧,正是我買不起的PRADADE,人生怎麽這麽多巧合?!巧的每一個都正好擊中我心房。葉雪轉身對身後說:“服務員,包起來,兩件!我的男朋友賺錢很幸苦,你們要給我良心價。”
“葉小姐,這是已經是七折價了,廠商搞活動。”
媽的,沒錢的時候是我陪在他身邊,被徐言言壓迫,有錢了,就給別人用了,女生啊,千萬不要在男生身上花太多的時間,我最大的缺點就是生活都用來談戀愛,而不用來生活。
姜楠向我走過來:“你也買衣服?”
周寒寒說:“對!”
看到周寒寒,說:“你大學四年的錢還給周寒寒了麽?”
我看著摟緊的手如兩只蝴蝶雙宿雙飛的樣子,說:“要你管!”
姜楠手指擰了擰——他緊張時就會這樣,再再朝我走前一步:“嵐然,叔叔狀態還好麽,你為什麽沒有來看我的比賽,我一直在等……”
葉雪緊張到牙齒打顫:“姜姜楠,衣服該,該……”
“媽咪!”一個小猴兒跳進來。
媽——咪!誰?叫誰?
啊——我明白了,是我!Aubrey對我的稱呼開始是阿姨然後是那女人或蠢女人,特別是女人這兩個詞一定是在哪個花叢高手那裏學的,而據我和他們父子相熟的快一年多和Aubrey多次提到的來看,那個人正是他的某個叔叔,教壞小孩子。我不開心,好像教壞的是我的小孩兒那樣不開心。但是叫我然然感覺我像他女朋友而不是保姆,為了符合和維護我的保姆身份,於是上次和Aubrey打商量:Aubrey,你能別叫我然然麽?
但我沒想到糾正的結果是媽咪。
“媽咪,衣服買好了麽?”
我捏他的鼻子:“小子,你厲害。”把我歸為大媽一族了!
“挑好了麽?”溫文儒雅,磁性性感集為一體的聲音——談先生。
其實我剛才的想法還沒完,假設現在把第一毒……不好意思,妒婦徐言言叫來……哈哈,葉雪!還怕報不了你扔護照困機場之仇!虐不死你!不過我不敢!我再也不敢惹徐言言了。想想而已,YY還是可以的。
周寒寒雙目冒出綠光,抓我的手跑過去抓談先生的手:“談先生,然然喜歡這件PRADADE,我讓她買她不買,因為她錢不夠,我就說讓你男朋友買嘛,談先生,你給我們然然買好不好?”
談先生哦一聲,表示原來是這樣,看我一眼,把我拉到他手上,然後把我貼在他身上,然後他的長手臂環住我,臉對著服務收銀臺說:“好,買,把商場買下來。”
我被口水嗆到,咳個不停。
我說:“你,你說錯了!”
談先生說:“我的女朋友的同款裙子除她的外全部收入倉庫,一件不賣,已賣的收回!”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反正表面上來說,就是出於禮貌:“我是談氏集團的談天。”
服務員腰立刻軟了:“好的好的,談先生!我立刻通知經理。”
談先生說:“經理等會通知,先收衣服,我女朋友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能和她有一樣的衣服!”
“好的談先生。”
葉小姐的衣服被委婉收回,“葉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商城進行了懂事更換,有些業務沒成熟,這裙子我們必須收回……”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掛完最後一個電話的服務員過來報告:“談先生,所有PRADADE保證不會再賣出去了,其他還有三件也正在追回中。”
哇,不愧為大商城,涵養和大酒店是一樣樣的。
談先生捏捏我的臉,眼睛裏的開心簡直要喚化成白鴿飛出來了:“My girlfriend,怎麽樣,可以了麽?”
我心驚肉跳:“談談先生,這不……”好吧?
談先生打斷:“好。”
好什麽?我挑眉,我還沒說完呢。
談先生點了兩個服務員:“把那包起來的兩件撕了。”
周寒寒自告奮勇舉手:“我來!”說完不用服務員指揮居然從收銀臺上拿到剪刀,哢噠哢噠,三下五除二的當著葉雪的面把她額外補充的‘我男朋友賺錢很辛苦,你們要給最優價’包起來的裙子剪了。
我:“……”這是什麽套路?
談先生說:“你還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我要我的女朋友開心。”
我想起他問我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我隨口數出來的爸爸在監獄的事,他就用他的時間花費半年,當成一件最重要的事做,我說媽媽賭博後說的話讓我不開心,她安慰我:我已經很棒了。感動襲擊全身,如潮水卷席。
雖然撕衣服、沖冠一怒收購商場看起來很裝很low很幼稚,但我想的是當時我在餐廳遇見徐言言那天他來了就好了,我希望有一個寵我的男人,無論真寵假寵 。這一刻待在他懷裏的女人,只要是個單身、性取向正常的女性,心裏都會起波瀾,我把手抱在他腰間,頭靠在他肩膀上:“沒有什麽喜歡的不喜歡的了,除了你之外。”
☆、我在想我的妻子
“啊,除我之外是什麽意思?”談先生做出不懂的樣子,但看他憋不住的笑容就知道他懂了,“啊啊啊,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談先生像一個無賴一樣纏著問我要我的回答。
我瞪瞪,瞪等死他,“不知道!”人這麽多,非得說這麽多遍!
談先生從背後貼著我抓住我的腰:“你知道,你喜歡我了?!”
談先生說話很少用感嘆號的,心一甜,忍不住笑出來:“是啊是啊,我喜歡你,Mr.談!”
談天把頭埋進我的脖頸裏,唇在我脖子上吹氣,低低沈沈的聲音用來撒嬌:“再說一遍,再說一遍,然然。”
我什麽都沒說,他自己又被自己興奮的樂起來。
經理已經上來,我臉紅心跳鼓腮幫子推開他。
談先生過去和經理說:“收購合同稍後我會叫阿凱或者思陽送過來……”
姜楠把葉雪的手狠狠一甩,狠狠瞪了我一眼,這一眼飽含了如此多的感情,多的我這個看眼奇準的人竟一點都沒看明白,於是我只能開口問了:“周寒寒,姜楠怎麽了?他為什麽要甩開她女朋友的手。”那可是他的女朋友哎!
周寒寒瞥了一眼,只能看見追出去的葉雪的背影,姜楠大長腿走的超快,周寒寒說:“哦,因為他看見你有更好的了,他就不高興了。你要明白,有些人自己有女朋友後,是還要求他拋棄的前女友永遠愛他永遠在原地等他當他備胎等他將來離婚他來可憐可憐她的,而你不僅不這樣做,還勾搭上一超人總裁,他當然不高興了。”
“媽咪媽咪”,Aubrey好似自己被忽略了不甘心似的,急著要和我說話,跳起來跳起來,把我的頭摁下去,然後拉著我的耳朵說:“媽咪媽咪,爹地都和我說了,你出車禍了,所以才離開我和爹地的。”Aubrey的小手撫我的傷口,我的眼睛上細看還有一道劃痕:“我給你呼呼,還痛不痛?”
我苦笑不已,談先生不應該為追女孩兒子,直接告訴孩子我是他媽的,這樣很尷尬啊,更尷尬的是我還不討厭,還挺喜歡。
大家知道,我是世界上最愛多管閑事的,既然我喜歡去了解高考啊民生啊貪官啊什麽的,那這次有機會不了解了解商業這方面,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我打開談先生的書房,談先生真的……忙。我是世界上最閑的人,他就是世界上最忙的人。從收購商場後,我們的關系很親密,我住在他家裏好幾天了。想到在商場時周寒寒暧昧的眼神,自告奮勇的離開,東方不敗的笑聲:“哈哈,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我回去告訴藍叔叔和阿姨,你和談先生玩兩天。”我就還覺得不能見人。
“Aubrey放學我們可以一起去接他麽?”我在門縫裏說。
談先生放下手裏的文件,他就是為了這文件幾個小時不出書房,“當然可以。”沖我招招手:“過來。”
我走過去,正好看見文件上是一張大表格,只是可惜我啥也看不懂,大概無數只令人想死的數字蟲,我說:“談先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商業界真的非常殘忍麽?就是那種每天血雨腥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爾虞我詐你爭我搶危機四伏腦子和智商不能下線一秒稍不留神就死翹翹的那種。”
談先生大概有三秒目視前方眼露我的女友的腦子每天裝進去的是什麽的迷茫,三秒後他淡定了,他說:“還好,反正我習慣了。不過要說最血雨腥風就是趙忠祥的動物世界了,不好意思,趙忠祥解說的《動物世界》。”
我說:“啊?”
談先生說:“隨著趙忠祥充滿鼻音的聲音‘春季到了,□□的季節開始了’,接下來為爭磁性動物,最恐怖的血雨腥風開始了,就是那種每天血雨腥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爾虞我詐你爭我搶危機四伏腦子和智商不能下線一秒稍不留神就死翹翹的那種。”
我說:“這……”
忽然身體被一轉,我坐在了談先生的腿上,談先生低頭咬一口我的鼻子:“因為□□的季節開始了。”
而我思考的是我開的話題明明是商業界,為什麽他能毫無縫隙的接到□□這個問題上,在我思考中時談先生的手已經放在了我身上稍微肉最多的兩個點,我的身體下意識的卷縮起來:“別。”掙紮的要下去。
談先生卻把我的一擡,擡到了桌子上,人隨之壓上來,他說:“別怕。”
我的手放在桌子上,我根本不敢看他,眼睛看著他頭頂發梢:“我我我覺得我們其實應該慢慢來。”
談先生喘氣已經很粗了,聲音沙啞低沈:“嗯,不過你等會兒會叫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的,但是咱們還是要互相聽取互相的意見的,我開始慢一點好不好?”
我感覺好像哪裏不對,但我的腦子已經如一糊攪亂的漿糊不能思考。
我不斷的扭來扭去,話已經說不完整:“談談天……”
可見故事三要素:開始□□結尾,是錯的,技術好的人根本不要開始和結尾。
可惜了,沒能去接Aubrey。
我背著談先生氣喘籲籲的躺在書房床上休息——中途他抱我到床上了,談天從背後環抱我進懷裏:“我太粗魯了麽?”
我說:“沒有,你真的超溫柔,你是世界上最溫柔的男人。”
談先生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的肩上奇怪有一個疤,非常醜。但是我想說的不是疤,我想說的是談先生情緒好像不對,兩眼放空,側臉棱線分明,床頭燈照上去成了憂郁王子,令人心疼,我回過身,手磨砂他的臉:“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談先生輕吻我肩上的牙齒印:“我在想我的妻子。”
我很少聽他說他的妻子,“你的妻子?”
白色彈被半遮半滑的蓋在我們身上,談先生說:“我在想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說:“你不要這樣想,這樣想很難受的。你妻子為什麽要背叛你?”
談先生說:“她沒有背叛我,是我自己把她推開的,一直推到別的男人床上。”
我說:“……”我還要說什麽,談先生卻緊緊的抱住我,緊的我話都說不出來,好像我會跑似的,“我沒有想到她會和一個男人有這麽深的感情。”
剛完事的男人真是傷不起,平時的談先生可不是這麽模樣,當然或許平時他也有這個想法,只是完事後的男人比較脆弱,就把這個一直在心裏的事說出來了。我說:“算了吧,人都死了,人死如燈滅,不要抓住一件事不放了,原諒她吧!”
談先生抿了抿唇:“我不會怪她,只要她不要怪我就好了。你不會離開我的是麽?永遠不會再離開了。”
這麽低的姿態,是真愛!
我起身披衣下床:“我去洗澡。”這可是他和她妻子的房子,希望他從剛才到現在、能思考不能思考的時候都知道我叫藍嵐然。
☆、我們先生只接受拍照,不接受采訪
洗完澡出來,我說:“我走了。”
談先生爬起來:“我送你。”
我說:“不要,你去接Aubrey。”
談先生說:“你不一起去麽?”
我說:“我要回家。”
下樓Aubrey已經被司機接回來了,飛撲到我身上:“媽咪。”
差點把我撲散架了。
我把他抱起來:“乖一點,我回家了。”
Aubrey一只圈住我脖子:“可是這不就是你的家麽?”
說完談天從樓上走來了,Aubrey又從我身上下來,過去抓他爸爸的手,擡起頭道:“爹地,你不是說我們的家就是媽咪的家。”
我看見談先生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什麽都沒說。
我跑出別墅大鐵門。
跑出去以後尷尬了,別墅區沒有自己沒車的住戶,所以不可能有公交,打電話出租公司出租車都不一定能來,因為下面有一段超長超陡超可怖的盤山公路。(兩邊都是樹木,晚上會嚇死,我每次路過的時候我就覺得怕怕的,我就會幻想我晚上走在那裏,樹影棟棟如鬼追著人跑,而且我的腳磨出了泡),但是就在我尷尬了沒多久後,一輛出租車像從天上來的一樣出現了,我趕緊開門坐進去,我想問師傅你怎麽會來這兒?擡頭眼睛一瞥時看見談先生正在樓上看的見的落地窗前,手裏拿著手機,忽然我就不想問了。
他知道我在生氣,不會用他的司機,可是我太敏感了,我這麽敏感他居然就順著我生氣。
我是個有文學素養的人,我想起一個典故:曾子的父親有一次很生氣舉起拐杖打曾子,曾子想跑,但轉念一想他的父親因生氣打他,假如沒讓他打到,豈不是還要生氣,此非孝子,於是不躲。一定要活的這麽憋屈麽?這就像你打了我左臉,然後只要對方還想打,就把右臉湊過去。明明是我先莫名生氣,他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他真的太好太……憋屈了。
寫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想表達:我不想走了,我後悔了,我想他們父子兩個了。
再見是三天後。
Aubrey簡直是交際花,誰都能討歡心,他們父子來的時候我們父子正在門口逗鳥,Aubrey對我爸露出一個天真無邪可愛指數爆表的笑容:“姥爺好。”
路過的鄰居都以羨慕的眼光看我爸,我爸高興到合不攏嘴,摸著他的頭:“哎,叫什麽名字啊?”
“……”
“……”
“……”
嗶哩嗶哩,一系列查戶口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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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先生說:“我可不敢睡/你,只有你睡我。”
我已經有經驗了:“玩笑。”
談先生說:“因為我喜歡你。”
我說:“玩笑。”
談先生說:“我愛你,然然。”
我說:“這玩笑是不是有點過了?”
談先生說:“……”談先生什麽都沒說,傾身側頭親吻我的額頭。
我說:“玩笑不僅過了,怎麽還沒完沒了。”
說完談先生把嘴巴移到我的嘴巴上,按照慣性,我要說玩笑,結果嘴一張開,談先生的舌頭滑了進來,濕濕的,輕輕允吸,把我的舌頭卷了過去,輾轉反側,感覺不是在接吻是在吃人。後面的空地上鴿子全部撲棱翅膀飛了起來,這是個大成本籠罩浪漫溫馨氛圍的游樂場,幾個五顏六色的氣球在我身後往天上飛,飛了很高很高,我看著氣球。
談先生提醒:“專心點。”
被她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把他狠狠一推:“你你你。”
談先生擦擦我的嘴唇,露出滿意的甜蜜的幸福的笑容:“現在知道不是開玩笑了。”
我的唇又腫又麻,我的臉又燒又燒,可是我還罵不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總之我說:“談先生,你怎麽能當著小孩子的面做這種事呢?”
談先生看了一眼他自己的兒子,他兒子正雙眼緊閉,神思不知道在哪個外太空,“沒關系,他在睡覺。”
我說:“那也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能不能尊重一點Aubrey!”
談先生說:“如果沒有這些事哪來的他。”
我:“……”總裁果然不是隨便甩流氓的人,甩起流氓來不是人。
送我到鎮子家裏,我下了車,Aubrey在後車座睡覺,我透過窗戶對著駕駛座上的人說:“開車小心。”
談先生貼著我的耳朵說:“餵,我們試試吧,反正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單身。”這聲餵迷人又性感,熱熱的氣撩撥我的耳朵就快一路撩撥到心旋了。
我說:“我不太明白,我們應該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不同世界的兩個人,而且你說了沒什麽可能在茫茫人海中,透過一千呃萬呃……億的女人中就看中我,而且還鐘情而且還鐘情還癡情,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談先生摸著下頜思考了一秒鐘:“因為你美。”
我說:“理由成立,但我不能答應。”以後必須要離他遠一點了,我們好像越來越暧昧越來越不正常了。
談先生是世界上最寬容的人:“好。”末了補充:“只要你不要以後開始遠離就好了。”
我豪邁大笑三聲:“哈、哈、哈,我是這樣的人麽?不是!哈、哈、哈。”又是三個哈:我的媽呀,這人為什麽這麽了解我?差點就比我都了解我了!
“他是不是向你表白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周寒寒手裏拿著PRADADE的黑色裙子,銘牌上面寫的是25419,我很怕他會塞給我。
周寒寒這廝是怎麽發現的,我在衣架從中走(別的衣服架):“是啦是啦,但是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明明誰也沒說,此事只有天知地知談先生知我知連談小公子都不知,怎麽知道的?!
“我問你,誰幫的你?談先生!他為什麽幫你?我為什麽不幫你?當時徐家為什麽一開始不陷害你後來才陷害你?因為無論陷害一個人還是要幫一個人,是比登天還難的事,付出的甚至比被陷害的人多,徐家這些年也不好過,當然跟你持平,他還剩很多,是真正的損人不利己,對談先生,就是幫人不利已的事,可是談先生一句怨言都沒說,一句困難都沒講,一直一個人默默的付出,這件事比賺錢還難,有多難,舉個例子,有一次,你期末試卷被打錯了打成不及格,你為了這件事鞋底是不是差點磨穿嗓子是不是差點磨啞人是不是差點見吐舔著臉是不是很沒尊嚴,你是不是差點陪那個老色鬼睡了才差點成功,就這樣,也不能把你錯誤的試卷改回來,所以談先生他居然和徐言言他老爹一樣成功了,可見其盡心盡力,但徐言言他老爹費那麽老大勁是為他的獨生女,你呢?你和談先生有血緣關於麽?沒有!所以,如果沒有目的誰吃飽了撐的自己去攬事找罪受!男人對女人能有什麽目的?用我的腳趾頭想也想的出。還有那個你試卷那件事是我和我哥幫你的,我想這個不是巴結談太太啦,是關於你的事,如果有能幫成功的希望的話我都會幫的!”
感動感動太感動了,周寒寒居然連這麽覆雜的事都能想明白了,要知道,在學業上她十以內的數都不能挑戰(所以她老什麽都避免考數學,加上家裏搞一點關系,學校手到擒來,上大學以後考試基本紅燈——有關數字的。大學畢業後他爸要把她送到國外深造,結果數學和物理合起來聽說要二百五,她就和她爸說她回家結婚生繼承人),可見上帝給人關閉了一扇門,必然會打開一個窗,數學不會,可對挖別人八卦是高手呀!
是的,我爸爸已經出獄三個月了,任何犄角旮旯的類似於一份二三十年的覆印材料都被找到,這裏面確實也有幸運,談先生請的律師是良心律師,楊律師是家喻戶曉的律師,這件事情之後更是家喻戶曉的家喻戶曉,他有一起又一起的成功辯護案例:河北滅門案、李氏叔侄案、藍氏貪官案……他一開始就很讓人放心,律師專業的他展現了他的專業能力,這是這個世界上非常缺少的。四五次的上訴申訴周期可不短每次找的證據可不輕松,時間合起來非常長,連Aubrey都長高了,比如去爸爸年輕時曾經工作過的另一個鎮裏找一些東西可能就要或幾天或幾個星期或幾個月——不好說,看運氣,畢竟時間太久了。有時談先生必須親自去,因為一些人事和財力只有他能做到(我沒去,因為我只會添亂,談先生說幫他照顧Aubrey才是最大的幫忙,所以我就沒裝B,非得在這接骨眼上裝孝子,孝子裝成了容易把我爸裝沒了)
六個半月以後,坐了快兩千天牢的藍石山也就是我爸無罪釋放,獲得的國家賠償金125萬,這件冤假錯案事件在網上還盛傳了一把連五年得的價錢也爭議了一把,有人說太少有人說太多……無論怎麽樣,我的家庭由地獄回到了人間。
爸爸剛出來的時間裏,我們互訴思念抱頭痛哭淚眼婆娑,一家人享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天倫之樂。樂完走完就像流程走完,我媽去賭場了。
我看著爸爸青絲裏夾雜著白發的發成了白發裏偶爾冒出兩朱青絲,又心疼又內疚,伏在爸爸懷裏痛苦失聲:“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爸爸撫摸我的頭慈愛又心疼道:“傻孩子。”
我對爸爸做的彌補只能用我的方法:到處走到處玩,監獄是把自由剝奪的地方,自由啊!若為自由故什麽什麽皆可拋,可見自由的重要性。
我們父女每天都很開心,逗逗鳥散散步溜溜狗,時間一天天過去也沒什麽好寫的,倒是有一件事令我毛骨悚然汗毛直豎。
我把談先生和楊律師介紹給我爸,我說:“老爸老爸,看,這兩位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了!是談先生主動找的楊律師幫的我們然後……”
一瞬間,老爸進入了一種境界,把我和楊律師都隔絕在外,深凹的眼睛裏湧出渾濁的淚水,過了許久,嘴唇才哆哆嗦嗦的張開說了一句:“以後常回來看看我。”伸出手,準確無語的一把抓住談先生的手。
“一定!”談先生回答,手也回握。兩手大手,一個鶴皮黑斑一個年輕力壯的兩個大男人的大手,緊緊的相握著,分都分不開,我的眼睛緊緊的看著他們相接的地方,看的我毛骨悚然汗毛根根豎。
Aubrey是個幸運兒,當他保姆的工資差點可以讓我陪我爸周游世界了,我媽最近都沒有在我身上拿錢,這點我已經說過了,賭徒也有贏滿瓢盆的時候,是的,我媽雖然是因為我爸進去才染上的賭,但賭一旦染上哪有那麽容易戒!但是減少很多了,能慢慢的戒,我和爸爸已經很開心了,戒賭和戒毒一樣,我實在想象不出猛的一次戒掉會是因為什麽事?可能只有死了女兒這種事了。
一直到今天,三個月以後,周寒寒邀我出來逛街,對爸爸撒嬌:“叔叔,藍嵐然每天陪著你,今天借我一天啊。”
我爸爸揮手:“去去,年輕人玩兒年輕人的,陪我這個老頭子幹什麽。出行註意安全,過馬路看著點兒……”
“知道了,老爸,你確實老啦。”
“死丫頭,你比我更啰嗦。”
……
“這件適合你。”
最可怕的事果然發生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我神色不動:“這件不適合我。”掛回去,然後神色不動的離開。
被周寒寒識破:“藍嵐然,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兩萬,嚇成這樣。你要明白,抓住自己的幸福最重要!你更要明白,我可是把我的老公談先生讓給你了,你不珍惜對的起我麽?”
我說:“是兩萬多。我們家就這麽點兒補償金,還你之後還剩什麽!還有,你給我滾蛋,還讓!你怎麽不來爭取,來一段姐妹為一男人反目三角戀大戲!互相傷害呀!”
周寒寒說:“呦呦呦,吃醋了,就許你有林丹馬龍張繼科這麽多老公,就不許我把談先生當老公了。”
想到談先生是別的女人的意/淫對象,我就覺得有種不自在和隱隱的霸道感:就是不許!
☆、好,買
“你把錢還給我以後不是還剩……”周寒寒掰出十個手指頭數啊數,要不是當眾拖鞋不雅,腳趾也要動用,最後終於數懂。
我撲閃撲閃的期望大眼。
“很多很多……萬。”
我說:“去死,你個白癡,還剩一百萬可以幹什麽?百萬富翁——由於習慣,百萬後面加富翁兩字,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實際上現在的百萬最多在北京上海買一個衛生間加一個馬桶。”
周寒寒高興的一拍手。
不知道為哪般?難道和為上上段話開頭六個字?
“抓緊搞到談先生,要多少有多少,穿金戴銀啊藍嵐然!!!”
我說:“他有妻子,就算死了,那也……”
“死了只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就算人家是妻子沒死,多少人還往上沖,但凡能當他的小三小四,指縫裏流出一點也足夠吃香的喝辣的了,誰不是502膠一樣能黏多緊黏多緊……哎我在說什麽,我的意思就是說,抓緊機會,人家單身鉆石王老五不趕緊的就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還有工作怎麽辦?你這畢業快小一年了吧,為叔叔的事為阿姨的事,工作找到了麽?沒有!和談總好上了什麽工作沒有?多簡單,上個床什麽都有了。”周寒寒傻雖傻,但一和財產有關的事,她就比誰都清晰脈絡分明頭頭是道順藤摸瓜,不愧是資本家的女兒。但我不是,我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的接班人。假設,我是說假設,有一天我真和他在一起了,絕對是為人,人比錢重要。
“服務員,好看麽!”請註意,我用的是感嘆號,這根本不是一個問句,我和周寒寒都紛紛尋找把一個問句因聲音之大到成了不是問句的源頭,面前的櫥窗被我們鎖定,透過櫥窗的對面店裏,姜楠就坐在玻璃前的沙發上,沙發前面是幾個服務員和一個女生,那試裙子的女生就是我剛畢業不到一年的學校裏名不見經傳叫葉雪的學妹(當然跟就姜楠以後就不能用名不見經傳這個詞了)。
學妹正在試完一件衣服,蹭蹭的跑過來(我們所在的店就在她所在店對面,看起來像是在向我跑來),在姜楠面前站定,喜滋滋的轉一個圈。隔了兩道玻璃一個走廊,除剛才一聲破吼把問句都吼成感嘆句外,在姜楠面前詢問時,學妹的話我聽不見,不過看嘴型和表情是:“好看麽?好看麽?”
姜楠手裏翻著一本汽車雜志,穿的很好看,簡單整潔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再上他立體的五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模特在為店裏拍照片。但不知道為何我腦子裏總浮現出他穿著內衣和褲衩在大街上奔跑的樣子,可能是那次他一言不合穿大褲衩跑來我家給我留下很深的影響吧,其實一般情況他都一言很合平時都很修邊幅的,但是他就有這種本領,讓人有些瞬間一輩子記住,接吻時放糖,表白時把我嚇哭~
不知道我的眼光是不是太過具象了,姜楠忽然就回頭看了一眼。
我抿唇看他,姜楠扭脖子看我,葉雪轉著轉著隨著姜楠的眼光看我,她的笑容更大了,大的有種莫名目的達到的挑釁,甜美如棉花糖,伸出手向我招手,用嘴型——我只能看到嘴型,說:“嗨,學姐,你好,好巧啊,你也來買衣服啊,挑好了麽?你看我這件裙子好看麽?”然後一路小跑興奮的就走出她的店過走廊到了我面前,抖索著裙子:“看,好看麽好看麽學姐?”
真有青春活力啊!只是我想到我的護照。青春活力背後可能是無恥小人、幼稚心思!
姜楠跟著她過來。
葉雪把手挎在姜楠的手上,我看著她的手,短。
而很修長的手是姜楠的。也算互補。這裏可以說說我的手,很修長的,而且骨節分明而且漂亮而且骨裂分明而且漂亮。葉雪仰著小臉兒,無不自豪:“學姐,你是沒看姜楠十個月前在澳大利亞的總比賽!姜楠得了好幾個分站總冠軍,最後得總冠軍,好多好多獎金。”看小姑娘露出的兩口白牙,比她自己得了還開心。
後面跟過來的還有對面服務員,畢竟裙子還在她身上呢,好巧不巧,正是我買不起的PRADADE,人生怎麽這麽多巧合?!巧的每一個都正好擊中我心房。葉雪轉身對身後說:“服務員,包起來,兩件!我的男朋友賺錢很幸苦,你們要給我良心價。”
“葉小姐,這是已經是七折價了,廠商搞活動。”
媽的,沒錢的時候是我陪在他身邊,被徐言言壓迫,有錢了,就給別人用了,女生啊,千萬不要在男生身上花太多的時間,我最大的缺點就是生活都用來談戀愛,而不用來生活。
姜楠向我走過來:“你也買衣服?”
周寒寒說:“對!”
看到周寒寒,說:“你大學四年的錢還給周寒寒了麽?”
我看著摟緊的手如兩只蝴蝶雙宿雙飛的樣子,說:“要你管!”
姜楠手指擰了擰——他緊張時就會這樣,再再朝我走前一步:“嵐然,叔叔狀態還好麽,你為什麽沒有來看我的比賽,我一直在等……”
葉雪緊張到牙齒打顫:“姜姜楠,衣服該,該……”
“媽咪!”一個小猴兒跳進來。
媽——咪!誰?叫誰?
啊——我明白了,是我!Aubrey對我的稱呼開始是阿姨然後是那女人或蠢女人,特別是女人這兩個詞一定是在哪個花叢高手那裏學的,而據我和他們父子相熟的快一年多和Aubrey多次提到的來看,那個人正是他的某個叔叔,教壞小孩子。我不開心,好像教壞的是我的小孩兒那樣不開心。但是叫我然然感覺我像他女朋友而不是保姆,為了符合和維護我的保姆身份,於是上次和Aubrey打商量:Aubrey,你能別叫我然然麽?
但我沒想到糾正的結果是媽咪。
“媽咪,衣服買好了麽?”
我捏他的鼻子:“小子,你厲害。”把我歸為大媽一族了!
“挑好了麽?”溫文儒雅,磁性性感集為一體的聲音——談先生。
其實我剛才的想法還沒完,假設現在把第一毒……不好意思,妒婦徐言言叫來……哈哈,葉雪!還怕報不了你扔護照困機場之仇!虐不死你!不過我不敢!我再也不敢惹徐言言了。想想而已,YY還是可以的。
周寒寒雙目冒出綠光,抓我的手跑過去抓談先生的手:“談先生,然然喜歡這件PRADADE,我讓她買她不買,因為她錢不夠,我就說讓你男朋友買嘛,談先生,你給我們然然買好不好?”
談先生哦一聲,表示原來是這樣,看我一眼,把我拉到他手上,然後把我貼在他身上,然後他的長手臂環住我,臉對著服務收銀臺說:“好,買,把商場買下來。”
我被口水嗆到,咳個不停。
我說:“你,你說錯了!”
談先生說:“我的女朋友的同款裙子除她的外全部收入倉庫,一件不賣,已賣的收回!”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反正表面上來說,就是出於禮貌:“我是談氏集團的談天。”
服務員腰立刻軟了:“好的好的,談先生!我立刻通知經理。”
談先生說:“經理等會通知,先收衣服,我女朋友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能和她有一樣的衣服!”
“好的談先生。”
葉小姐的衣服被委婉收回,“葉小姐,不好意思,我們商城進行了懂事更換,有些業務沒成熟,這裙子我們必須收回……”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掛完最後一個電話的服務員過來報告:“談先生,所有PRADADE保證不會再賣出去了,其他還有三件也正在追回中。”
哇,不愧為大商城,涵養和大酒店是一樣樣的。
談先生捏捏我的臉,眼睛裏的開心簡直要喚化成白鴿飛出來了:“My girlfriend,怎麽樣,可以了麽?”
我心驚肉跳:“談談先生,這不……”好吧?
談先生打斷:“好。”
好什麽?我挑眉,我還沒說完呢。
談先生點了兩個服務員:“把那包起來的兩件撕了。”
周寒寒自告奮勇舉手:“我來!”說完不用服務員指揮居然從收銀臺上拿到剪刀,哢噠哢噠,三下五除二的當著葉雪的面把她額外補充的‘我男朋友賺錢很辛苦,你們要給最優價’包起來的裙子剪了。
我:“……”這是什麽套路?
談先生說:“你還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我要我的女朋友開心。”
我想起他問我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我隨口數出來的爸爸在監獄的事,他就用他的時間花費半年,當成一件最重要的事做,我說媽媽賭博後說的話讓我不開心,她安慰我:我已經很棒了。感動襲擊全身,如潮水卷席。
雖然撕衣服、沖冠一怒收購商場看起來很裝很low很幼稚,但我想的是當時我在餐廳遇見徐言言那天他來了就好了,我希望有一個寵我的男人,無論真寵假寵 。這一刻待在他懷裏的女人,只要是個單身、性取向正常的女性,心裏都會起波瀾,我把手抱在他腰間,頭靠在他肩膀上:“沒有什麽喜歡的不喜歡的了,除了你之外。”
☆、我在想我的妻子
“啊,除我之外是什麽意思?”談先生做出不懂的樣子,但看他憋不住的笑容就知道他懂了,“啊啊啊,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談先生像一個無賴一樣纏著問我要我的回答。
我瞪瞪,瞪等死他,“不知道!”人這麽多,非得說這麽多遍!
談先生從背後貼著我抓住我的腰:“你知道,你喜歡我了?!”
談先生說話很少用感嘆號的,心一甜,忍不住笑出來:“是啊是啊,我喜歡你,Mr.談!”
談天把頭埋進我的脖頸裏,唇在我脖子上吹氣,低低沈沈的聲音用來撒嬌:“再說一遍,再說一遍,然然。”
我什麽都沒說,他自己又被自己興奮的樂起來。
經理已經上來,我臉紅心跳鼓腮幫子推開他。
談先生過去和經理說:“收購合同稍後我會叫阿凱或者思陽送過來……”
姜楠把葉雪的手狠狠一甩,狠狠瞪了我一眼,這一眼飽含了如此多的感情,多的我這個看眼奇準的人竟一點都沒看明白,於是我只能開口問了:“周寒寒,姜楠怎麽了?他為什麽要甩開她女朋友的手。”那可是他的女朋友哎!
周寒寒瞥了一眼,只能看見追出去的葉雪的背影,姜楠大長腿走的超快,周寒寒說:“哦,因為他看見你有更好的了,他就不高興了。你要明白,有些人自己有女朋友後,是還要求他拋棄的前女友永遠愛他永遠在原地等他當他備胎等他將來離婚他來可憐可憐她的,而你不僅不這樣做,還勾搭上一超人總裁,他當然不高興了。”
“媽咪媽咪”,Aubrey好似自己被忽略了不甘心似的,急著要和我說話,跳起來跳起來,把我的頭摁下去,然後拉著我的耳朵說:“媽咪媽咪,爹地都和我說了,你出車禍了,所以才離開我和爹地的。”Aubrey的小手撫我的傷口,我的眼睛上細看還有一道劃痕:“我給你呼呼,還痛不痛?”
我苦笑不已,談先生不應該為追女孩兒子,直接告訴孩子我是他媽的,這樣很尷尬啊,更尷尬的是我還不討厭,還挺喜歡。
大家知道,我是世界上最愛多管閑事的,既然我喜歡去了解高考啊民生啊貪官啊什麽的,那這次有機會不了解了解商業這方面,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我打開談先生的書房,談先生真的……忙。我是世界上最閑的人,他就是世界上最忙的人。從收購商場後,我們的關系很親密,我住在他家裏好幾天了。想到在商場時周寒寒暧昧的眼神,自告奮勇的離開,東方不敗的笑聲:“哈哈,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我回去告訴藍叔叔和阿姨,你和談先生玩兩天。”我就還覺得不能見人。
“Aubrey放學我們可以一起去接他麽?”我在門縫裏說。
談先生放下手裏的文件,他就是為了這文件幾個小時不出書房,“當然可以。”沖我招招手:“過來。”
我走過去,正好看見文件上是一張大表格,只是可惜我啥也看不懂,大概無數只令人想死的數字蟲,我說:“談先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商業界真的非常殘忍麽?就是那種每天血雨腥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爾虞我詐你爭我搶危機四伏腦子和智商不能下線一秒稍不留神就死翹翹的那種。”
談先生大概有三秒目視前方眼露我的女友的腦子每天裝進去的是什麽的迷茫,三秒後他淡定了,他說:“還好,反正我習慣了。不過要說最血雨腥風就是趙忠祥的動物世界了,不好意思,趙忠祥解說的《動物世界》。”
我說:“啊?”
談先生說:“隨著趙忠祥充滿鼻音的聲音‘春季到了,□□的季節開始了’,接下來為爭磁性動物,最恐怖的血雨腥風開始了,就是那種每天血雨腥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爾虞我詐你爭我搶危機四伏腦子和智商不能下線一秒稍不留神就死翹翹的那種。”
我說:“這……”
忽然身體被一轉,我坐在了談先生的腿上,談先生低頭咬一口我的鼻子:“因為□□的季節開始了。”
而我思考的是我開的話題明明是商業界,為什麽他能毫無縫隙的接到□□這個問題上,在我思考中時談先生的手已經放在了我身上稍微肉最多的兩個點,我的身體下意識的卷縮起來:“別。”掙紮的要下去。
談先生卻把我的一擡,擡到了桌子上,人隨之壓上來,他說:“別怕。”
我的手放在桌子上,我根本不敢看他,眼睛看著他頭頂發梢:“我我我覺得我們其實應該慢慢來。”
談先生喘氣已經很粗了,聲音沙啞低沈:“嗯,不過你等會兒會叫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的,但是咱們還是要互相聽取互相的意見的,我開始慢一點好不好?”
我感覺好像哪裏不對,但我的腦子已經如一糊攪亂的漿糊不能思考。
我不斷的扭來扭去,話已經說不完整:“談談天……”
可見故事三要素:開始□□結尾,是錯的,技術好的人根本不要開始和結尾。
可惜了,沒能去接Aubrey。
我背著談先生氣喘籲籲的躺在書房床上休息——中途他抱我到床上了,談天從背後環抱我進懷裏:“我太粗魯了麽?”
我說:“沒有,你真的超溫柔,你是世界上最溫柔的男人。”
談先生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的肩上奇怪有一個疤,非常醜。但是我想說的不是疤,我想說的是談先生情緒好像不對,兩眼放空,側臉棱線分明,床頭燈照上去成了憂郁王子,令人心疼,我回過身,手磨砂他的臉:“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談先生輕吻我肩上的牙齒印:“我在想我的妻子。”
我很少聽他說他的妻子,“你的妻子?”
白色彈被半遮半滑的蓋在我們身上,談先生說:“我在想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說:“你不要這樣想,這樣想很難受的。你妻子為什麽要背叛你?”
談先生說:“她沒有背叛我,是我自己把她推開的,一直推到別的男人床上。”
我說:“……”我還要說什麽,談先生卻緊緊的抱住我,緊的我話都說不出來,好像我會跑似的,“我沒有想到她會和一個男人有這麽深的感情。”
剛完事的男人真是傷不起,平時的談先生可不是這麽模樣,當然或許平時他也有這個想法,只是完事後的男人比較脆弱,就把這個一直在心裏的事說出來了。我說:“算了吧,人都死了,人死如燈滅,不要抓住一件事不放了,原諒她吧!”
談先生抿了抿唇:“我不會怪她,只要她不要怪我就好了。你不會離開我的是麽?永遠不會再離開了。”
這麽低的姿態,是真愛!
我起身披衣下床:“我去洗澡。”這可是他和她妻子的房子,希望他從剛才到現在、能思考不能思考的時候都知道我叫藍嵐然。
☆、我們先生只接受拍照,不接受采訪
洗完澡出來,我說:“我走了。”
談先生爬起來:“我送你。”
我說:“不要,你去接Aubrey。”
談先生說:“你不一起去麽?”
我說:“我要回家。”
下樓Aubrey已經被司機接回來了,飛撲到我身上:“媽咪。”
差點把我撲散架了。
我把他抱起來:“乖一點,我回家了。”
Aubrey一只圈住我脖子:“可是這不就是你的家麽?”
說完談天從樓上走來了,Aubrey又從我身上下來,過去抓他爸爸的手,擡起頭道:“爹地,你不是說我們的家就是媽咪的家。”
我看見談先生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什麽都沒說。
我跑出別墅大鐵門。
跑出去以後尷尬了,別墅區沒有自己沒車的住戶,所以不可能有公交,打電話出租公司出租車都不一定能來,因為下面有一段超長超陡超可怖的盤山公路。(兩邊都是樹木,晚上會嚇死,我每次路過的時候我就覺得怕怕的,我就會幻想我晚上走在那裏,樹影棟棟如鬼追著人跑,而且我的腳磨出了泡),但是就在我尷尬了沒多久後,一輛出租車像從天上來的一樣出現了,我趕緊開門坐進去,我想問師傅你怎麽會來這兒?擡頭眼睛一瞥時看見談先生正在樓上看的見的落地窗前,手裏拿著手機,忽然我就不想問了。
他知道我在生氣,不會用他的司機,可是我太敏感了,我這麽敏感他居然就順著我生氣。
我是個有文學素養的人,我想起一個典故:曾子的父親有一次很生氣舉起拐杖打曾子,曾子想跑,但轉念一想他的父親因生氣打他,假如沒讓他打到,豈不是還要生氣,此非孝子,於是不躲。一定要活的這麽憋屈麽?這就像你打了我左臉,然後只要對方還想打,就把右臉湊過去。明明是我先莫名生氣,他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他真的太好太……憋屈了。
寫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想表達:我不想走了,我後悔了,我想他們父子兩個了。
再見是三天後。
Aubrey簡直是交際花,誰都能討歡心,他們父子來的時候我們父子正在門口逗鳥,Aubrey對我爸露出一個天真無邪可愛指數爆表的笑容:“姥爺好。”
路過的鄰居都以羨慕的眼光看我爸,我爸高興到合不攏嘴,摸著他的頭:“哎,叫什麽名字啊?”
“……”
“……”
“……”
嗶哩嗶哩,一系列查戶口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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